風中奇緣原著小說《大漠謠》第65節(jié)劇情
狼兄一動不動,眼睛一眨不眨,石頭恰恰砸在他腳前,卻把小公主嚇了一跳,“嗚噢”一聲躥到了父親的背上。狼兄雖然不會說話,可他的眼睛中卻帶著擔心,還有期望和鼓勵,那是盼著我能快樂幸福的眼神,和阿爹臨別時看著我的目光一模一樣。
我凝視著狼兄的眼睛,微微而笑,“好!
霍去病一把握住我的胳膊,“你說了好?是對我說的嗎?”
我四處張望尋找,笑看著他問:“難道這里還有別人嗎?那我倒是要再考慮考慮!
霍去病盯了我一會,猛然大叫一聲,抱著我從石塊上躍起,又跳又舞。狼兄對著天空愉悅地呼嘯,小公主有樣學樣,奶聲奶氣地也嗚嗚叫著。
一時間,山澗中回來蕩去的都是快樂。我望著即將西落的月亮,此時這輪月兒也照著長安城的那個人嗎?
低頭看向霍去病,正對上他盈滿快樂的雙眼,我凝視了他一會,心中幾分牽動,抿嘴一笑,伸手抱住他,頭靠在他的肩上。
霍去病安靜地擁著我,不一會他搖搖我,“你再說一遍,你真的答應了嗎?”
我的心中又是快樂又是心酸,仰頭看著他說:“金玉答應嫁給霍去病。”
他大聲笑著,“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話,你再說一遍!
我敲了他肩膀一下,“不說了!
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,嘴邊滿是笑,燦若星子的眼睛盯著我,輕聲央求:“再說一遍,就一遍!
我嗔了他一眼,嘴里卻順著他的意思輕聲說:“我答應嫁給你!
霍去病在我臉上親了一下,“好娘子!
我神情怔怔,霍去病笑容略僵,疑惑地看著我!昂媚镒印比齻字在心中縈繞,此時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身份即將改變,我的臉漸漸燒起來,嘴角慢慢上彎,霍去病想來已經(jīng)明白我在想什么,疑惑之色褪去,滿眼俱是溫柔地凝視著我,一言不發(fā),只是把我緊緊地摟在懷中。
東邊的天色已經(jīng)露白,山林中早起的鳥兒開始婉轉鳴唱。夜色將盡,新的一天就要開始,恰如我的生活。
第五章 初吻
我和霍去病在前而行,狼兄和雪狼尾隨在后,小公主時而跑到前面追一會兒蝴蝶,時而跑到我的腳邊讓我抱她一下,又或者學著父母的樣子,矜持優(yōu)雅地慢步而行。
經(jīng)過兩日多的相處,雪狼對霍去病的戒備少了很多,只要我在時,她就不再阻止霍去病接觸小公主。
“再沿這個方向走下去,就進入匈奴酋涂王統(tǒng)治的腹地,雖然他們已經(jīng)吃了敗仗,附近再無大隊兵馬,可難保不撞上殘兵!被羧ゲ⌒χ嵝盐摇
我回道:“我知道,匈奴逐水草而居,而祁連山麓是匈奴水草最為豐美的地方,匈奴的軍隊雖然敗走,可那些在這里放牧的牧人卻肯定舍不得離去,就是碰不到殘兵,也很有可能遇上牧人。”
他有些納悶地問:“你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,難道是匈奴人?”
我側頭看向他,“如果是匈奴人呢?”
他滿是豪氣地笑著,“玉兒,笑一笑,一路行來,你面色越來越凝重。不要說是匈奴人,就是匈奴的單于我也陪著你去見!
他看了眼我的衣裙,“不過應該不是匈奴人,給你尋的女子衣裙有漢人的,西域各國的,也有匈奴的,你卻偏偏挑了一件龜茲的衣裙,匈奴的衣裙是第一件被你扔到一旁的,好像頗有些憎惡的樣子!
我輕嘆一聲,“本來應該穿漢家衣裙的,可龜茲的衣裙配有面紗!笨戳搜鬯拇虬,“不過有你就夠了!
一個山坳又一個山坳,我們在茂密的林木間穿行,狼兄已經(jīng)明白我想去什么地方,不耐煩跟在我們身后,急匆匆地飛躥出去。
沒有多久狼兄又悄無聲息地飛躍回來,挨著我低低嗚叫了幾聲,我立即停住腳步,霍去病問道:“怎么了?前面有人?”我點點頭,猶豫了一瞬,依舊向前行去,人和狼都收斂了聲息,盡量不發(fā)出任何聲響地走著。
我和霍去病彎著身子在灌木間潛行了一段,當我剛看到墳墓前的身影時,猛然停住,霍去病連忙也停下,從灌木叢間望去。
一座大墳墓,一座小墳墓,一個男子正靜靜坐在墳前飲酒,他身后不遠處恭敬地立著兩個隨從;羧ゲ】辞鍓炃白娜,帶著幾分詫異和擔心看向我,我只定定地凝視著墳前坐著的伊稚斜。
蔓生的荒草間,時有幾聲隱隱的蟲鳴,從樹葉間隙篩落的點點陽光映照在墳墓荒草和伊稚斜身上,斑駁不清,越發(fā)顯得蕭索荒涼。
他對著墳墓,安靜地飲酒,身影滿是寥落,舉杯間似乎飲下的都是傷心。
伊稚斜替墳墓清理荒草,用手一把把將亂草拔去。他身后的隨從立即上前,半跪著說:“單于,我們來做吧!”伊稚斜沉默地揮了下手,兩個隨從彼此對視一眼,都又退回原處。
我的手無意識地握住身邊的灌木,越握越緊,等霍去病發(fā)現(xiàn),急急把我的手從帶刺的灌木上掰開時,已是一手的血。
伊稚斜把兩座墳墓都清掃得干干干凈,他給大的墳墓前倒了杯酒,自己也大飲了一杯,“徐兄,今日你應該很高興。祁連山的大半山脈已經(jīng)被漢朝奪去, 也許你以后就能常眠于漢朝的土地上了,大概不會介意陪我喝杯酒。你以前和我提過,動蕩的游牧和穩(wěn)定的農(nóng)業(yè)相比,終究難有積累,短期內(nèi)游牧民族也許可以憑借 快速的騎兵、彪悍的武力降服農(nóng)業(yè)國家,可如果游牧民族不及時扭轉自己的游牧習態(tài),在人口、文化和財富上不能穩(wěn)定積累,長期內(nèi)仍舊會敗給農(nóng)業(yè)國,不可能統(tǒng)治 農(nóng)業(yè)國。我當時問你,那如果攻略后,以農(nóng)業(yè)國家的習俗治理農(nóng)業(yè)國家呢?你說如果游牧民族選擇放棄游牧的習慣,轉而融入農(nóng)業(yè)國,雖然可以達到統(tǒng)治的目的,但 幾代過后,游牧民族本來的民族特性就會完全消失,同化在農(nóng)業(yè)國家中,所以相較于更適合于人群繁衍生息的農(nóng)業(yè)社會形態(tài),游牧民族注定會成為弱勢的族群,甚至 消失的族群,只是看以哪種方式而已。我當時曾很不服氣,認為我們匈奴祖祖輩輩都如此而過,只要有勇士,怎么可能輕易消失?可現(xiàn)在才真正懂得幾分你所說的道 理。如今一切都如你所預料,漢朝經(jīng)過文景之治,國庫充裕,人丁興旺,匈奴相較漢朝,人力、財力都難以企及!
伊稚斜又倒了杯酒給阿爹,“前有衛(wèi)青,現(xiàn)在又出了個霍去病,匈奴卻朝中無將。我們祖先一直驕傲的騎兵也大敗給了霍去病,一個農(nóng)業(yè)大國的將軍居然比我們生于馬背、長于馬背的匈奴更快更狠,因為他,漢朝對匈奴終于從衛(wèi)青時代的積極防御轉變?yōu)橹鲃舆M攻!
他喝盡杯中的酒,長嘆一聲,“其實這些倒都是罷了,我現(xiàn)在最苦惱的是漢朝的中央集權。漢朝的軍隊都直接歸于皇權下,而我們的兵權卻分散,表面上 各個部族都受單于支配,其實手中握有兵權的藩王們各有心機,F(xiàn)在不同于往日匈奴所向披靡,大家為爭奪財物奮勇而戰(zhàn)的時光,一個霍去病,讓各個藩王打仗時都 唯恐自己的兵力被消耗,都等著他人能打前鋒,等來等去卻等到自己滅亡,就這一點上我們已經(jīng)輸給漢朝。不過我不會放棄,也不能放棄。如果我能早生十幾年,趕 在漢朝皇帝劉徹之前先整頓改革好我們的內(nèi)部體制,如今……老天似乎沒有給匈奴時間,老天似乎在偏心漢朝……”
我不禁瞟了眼霍去病,原來他現(xiàn)在是匈奴人心中最可怕的敵人;羧ゲ∫恢痹诩毧次疑裆,低聲問:“你聽得懂他說什么?”我點點頭。
伊稚斜的手輕撫過小墳墓,眼睛半閉,似乎想著很多東西,很久后,手仍擱在墳墓上。
看到他的神色,我心中有些困惑,應該不是他雇人來殺我的,他并沒有懷疑過我已經(jīng)死了,可……轉而一想,這些并不重要,再懶得多想。
他靜靜地坐了半晌后,最終一言不發(fā)地站起,帶著人離去。
我仍舊蹲了一會,才走出樹叢,跪倒在墓前,“阿爹,我?guī)б粋人來見你。”
我看向霍去病,他立即也跪在墓前,磕了個頭道:“伯父,小侄霍去病,就要娶你的女兒了!
我眼中本含著淚水,聽到他說的話,又不禁破涕而笑,“哪有你這么毛躁的?我阿爹可不見得喜歡你!
霍去病笑撓了撓頭,打量著墓碑上的字,“你父親是匈奴人?”
我搖搖頭,“漢人。”
霍去病看向一旁的小墳墓,輕聲問:“這是你的兄弟嗎?”
雖然伊稚斜剛擦拭過阿爹的墓碑,可我仍舊拿了帕子出來仔細擦著,霍去病忙從我手里搶過帕子,“我來擦吧!你爹爹看見你手上的傷痕要是責怪我,一生氣,不肯把你嫁給我,那可就慘了!
霍去病擦完阿爹的墓又要去擦小墓,我攔住他,“那個不用擦!
他眼中含著幾分疑惑,卻沒有多問,我沉默了會道:“那個是我的墳墓。”
霍去病愣了一瞬,又立即明白了一切,“難怪你在長安城時,那么害怕見這個人,你不想讓他知道你還活著!蔽尹c點頭。
狼兄圍著墳墓打了幾個圈,有些無聊地帶著雪狼和小公主又跳進了叢林中,我盤膝坐于地上,“你打下了祁連山,讓阿爹能睡在漢朝的土地上,阿爹肯定會很喜歡你!
霍去病有些喜不自勝,笑著又給阿爹磕了三個頭,“多謝岳父賞識!
我又羞又惱,“哪有人像你這樣,改口改得這么快?我阿爹雖性子還算灑脫,可骨子里還是很重禮法!
霍去病微挑了下眉頭,“你和你爹爹不怎么像。”
我笑著點頭,“嗯,阿爹老說我難脫野性,我一直就不耐煩守那些人自己造出來的破規(guī)矩,就是現(xiàn)在,看著我表面上好像人模人樣,勉強也算循規(guī)蹈矩,其實……”
霍去病笑接道:“其實卻是狼心狗肺!
我不屑地哼了聲,向他拱拱手,“多謝你稱贊。我從小就覺得狼心狗肺該是夸贊人的詞語,狼和狗都是很忠誠的動物,又都很機智,不明白漢人怎么會用這個詞語來罵人!
霍去病半撐著頭大笑起來,我半帶心酸半含笑,“當年我這么和阿爹說時,阿爹也是撐著頭直笑。”
風中奇緣原著小說《大漠謠》第66節(jié)劇情
日頭西斜,落日的余暉斜斜照在阿爹的墓上,一切都帶上一層橙紅的暖意。
霍去病一直陪在我身邊,我愿意講的事情,他會側耳細聽,我不愿意講的事情他也不多問。有時悲傷的情緒剛上心頭,他幾句話一說,弄得人又氣又笑,只能苦笑連連。
我瞇著雙眼看向夕陽,阿爹,你可以放心我了,這個人在身邊,我還真連哭的時間都不太容易找到。
想到伊稚斜在墓前的蕭索身影,側頭看向霍去病盛滿寵溺的眼睛,心中頗多感慨。兩人目光盈盈交會,他忽地打了個響亮的響指,一臉匪氣地說:“你這么看著我,我會……”我閃避不及,他已在我臉上印了一吻,“……忍不住做登徒子!
我氣惱地去打他,他笑著叫道:“岳父大人,你看到玉兒有多兇了吧?”
在這一瞬,我突然發(fā)覺我真正放下了,放下了過去,放下了對伊稚斜的恨意。阿爹,女兒現(xiàn)在才真正明白你的叮囑原來全是對我的愛。只有放下,向前走,才會幸福。
雖然匈奴大軍吃了敗仗,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卻要繼續(xù),牛羊依舊奔跑在藍天下,集市也依舊熱鬧著。漢人、匈奴人和西域各國的人會聚在此,也依舊為生計而奔波。
一個匈奴盲者,坐在街角,拉著馬頭琴唱歌,歌聲蒼涼悲郁,圍聽的眾人有面露凄傷的,也有聽完微微帶笑的,還有的輕嘆一聲,給盲者面前扔下一兩枚錢就匆匆離去。
霍去病丟了塊銀子,出手豪闊,引得眾人都看向我們,我忙拉著他離去,他低聲問:“那個人在唱什么?”
我瞟了他一眼,“在唱你。”
他笑道:“唱我?蒙我聽不懂匈奴話。”
我合著曲子,低聲翻唱:“失我焉支山,使我嫁婦無顏色;亡我祁連山,使我六畜不蕃息!鼻~簡單,卻情從心發(fā),我心下有感,也不禁帶了哀傷。
漸漸走遠,盲者的歌聲漸漸消失,一旁的酒鋪中卻有人一面飲酒,一面低低哼著盲者的曲子;羧ゲ☆┝搜酆叱娜耍半y怪我們打了勝仗,也不見你開心!
我道:“我對打仗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太高興得起來,我不反對殺戮,該殺的人絕不會手軟,可一場戰(zhàn)爭中的殺戮仍舊讓我害怕。我小時候在匈奴中生活過一段時間,但也算不上匈奴人!
霍去病松了口氣,笑道:“那就好,我剛才聽到你的歌聲,還有些擔心你。”
我們進了一家漢人開的店鋪,小二笑問:“要酒嗎?”
霍去病征詢地看向我,我臉上滾燙,撇過頭道:“隨你,我不喝。”他也面色尷尬起來,向小二擺了下手,“就上些吃的吧!”
“我們逛完這里,你還想去別處嗎?”霍去病吃了幾片牛肉后問。
我搖搖頭,“不去了,和小時候已經(jīng)大不一樣,不知道究竟是事情本身變了,還是我看事情的眼睛變了。”
他笑道:“恐怕是心境變了,那我們用完飯就繞道趕回軍中!
一個已經(jīng)有幾分醉意的匈奴男子趴在案上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哼唱:“失我焉……焉支山,使……使我嫁婦無顏色;亡我祁連……連山,使我六畜不……不蕃息!背奖瘋,語聲哽咽,淚水混著酒水落在桌上。
霍去病輕嘆口氣,“怎么走到哪里都聽到這首歌?”
我故扮驚訝的表情,低聲取笑:“呀!比那些文人的筆墨文章更生動,看來霍大將軍的威名要隨著歌聲傳遍漠北漠南了,不知道這首歌能否流傳千年。千年后的人一聽到此歌,就應該能遙想到霍大將軍的風采,肯定讓人無限神往,不知是何等的英姿呢!”說著向他眨眨眼睛。
霍去病嘴角帶了抹笑,湊到我耳旁,“我只要你神往就行!蔽胰⌒ξ闯,反被取笑。被他口鼻間的氣息一撫,耳朵火辣辣地燙著,忙借著低頭吃菜,避開了他。
一旁桌上的人耳朵倒是好,聽到我說霍去病,笑向我點點頭,和同案而坐的人一碰酒杯,笑著說:“今年真是我們漢人大長威風的一年,春天里,霍將軍一萬人就奪了匈奴人的焉支山,夏天又大敗匈奴幾萬人的大軍,奪了祁連山!
與他對飲的人瞅了眼趴在案上的匈奴人,譏笑道:“小時候跟著父親來這邊做生意,這幫蠻人時常趾高氣揚,譏諷我們漢人怯懦,要么靠著給他們進獻公主茍安,要么就守著城池,不敢和他們在馬背上真打,現(xiàn)在不知道誰不敢和誰打了!
沒想到桌上趴著的匈奴漢子長得雖然粗豪,卻聽得懂漢語,聞言撐著桌子站起,指著說話的兩人,用匈奴話怒叫道:“是漢子的,不要光說不練,我們這就到外面比試一場,你們贏了,我把腦袋割給你,讓你帶回漢朝去炫耀。”
匈奴人的這番話,雖只說自己輸了如何,但匈奴人輕生死、重豪勇,這樣的話出口,對方也肯定不會示弱,其實已經(jīng)立下了生死相搏的誓言。那兩人看著昂然立于他們面前的大漢,都有猶豫之色,頭先向我點頭而笑的人忽一咬牙,站起道:“比就比!
我正看得津津有味,霍去病忽地握住我的手,目光看著窗外。我怔了一瞬,立即擱下筷子,戴好面紗。
醉酒的匈奴人四處打量一圈,走出店門,攔住一行穿著匈奴服裝,恰好經(jīng)過店門的人,“草原上的兄弟,我叫黑石頭,要和兩個出言侮辱我們匈奴的人比斗,漢人都狡猾不守信用,你們可愿給做個見證?”
伊稚斜還未開口,目達朵冷哼一聲,“當然可以,一定要割了他們的腦袋!
消息不脛而走,街上的匈奴人越聚越多,一旁桌子上的兩人都露了懼色,求助地看向店老板。老板搖搖頭,低嘆道:“我們雖打了一個勝仗,可這里自古 以來一直是匈奴的地域,匈奴人的勢力豈能一個勝仗就輕易清除?你們居然在人家的地頭公然叫罵人家是蠻子,再散漫的匈奴人也被你激得受不了,何況他們剛吃了 敗仗,早就窩了一肚子氣。我們在此地做生意的漢人,平日都對匈奴人忍讓慣了,實在幫不上忙!
霍去病低聲問:“他們剛才說什么?”
我道:“這兩個漢人恐怕是活不了了,真討厭,要打就趕緊打,堵在這里惹人厭。”
霍去病笑起來,“如果不是恰好攔住了你害怕見的人,你恐怕比誰都高興看熱鬧。”
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心里的心結已經(jīng)解開,現(xiàn)在根本不害怕見他,如今只不過是懶得惹上麻煩,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!
街上又一個匈奴漢子叫道:“你們有兩個人,我們也再出一個人,不欺負你,你在我們中間隨便挑!苯稚系男倥硕箭R齊慷慨應諾,毫不畏懼生死。
我撐著下巴看著桌旁的兩個人,已經(jīng)和黑石頭約戰(zhàn)的人倒是慢慢平靜下來,可他的同伴卻望著街上,身子不停地抖。他怒對同伴叫道:“事已至此,大不 了一死,不要丟漢人的臉!彼耐閰s仍然只是顫抖,遲遲都一步未動,惹得街上眾人大笑。霍去病冷眼看著他們,我好笑地撇了一下嘴。
“在下于順,這位姓陳名禮,我們都是隴西成紀人,如果頭顱此次真被匈奴人拿了去,還盼這位公子念在同是漢人的情分上能給我們家中報個信。”于順向霍去病深作一揖。
霍去病看向陳禮,淡淡道:“傳聞隴西成紀出名將勇士,戰(zhàn)國時,秦國有名將李信,趙國有名將李牧,漢初有名將廣武君李左車,今有飛將軍李廣。成紀子弟在軍中名聲甚佳,今日倒是看到一個別樣的成紀子弟!
于順滿面愧色地看了眼陳禮,陳禮驀然指著我,對著街上的眾人大叫道:“她,她剛才也罵了匈奴,是她先說的,她夸贊霍去病,我不過隨口跟了幾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