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愛承歡(小說版戀戀不忘)37
空無一人的走廊,寂靜的可怕,他走在悄然吸聲的地毯上,靜靜的,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。
他的母親,他的過去,他的現(xiàn)在和未來,童年的凄慘,少年的歇斯底里,他戴著的精美冷酷的面具……此時,都靜靜隱去了。
他拿房卡時,跌倒在了房門外的墻根下。
吳桐鄙視跟蹤狂的自己,可是陡然見到這么高大的男子在面前頹然倒下,她什么都忘了,甚至,忘了距離,焦急地上前,想要扶起他。
可是吳桐并不敢觸碰他,只是微微弓著身,湊近他,小心翼翼詢問:“你沒事吧?”
厲仲謀感覺到一枚柔軟清香的身體在這時靠近他,年輕女人弓著身體,有些焦急的聲音問道:“你沒事吧?”
厲仲謀輕笑,捏一捏眉心:“So you come……”
吳桐一時不察,小心謹慎分隔出的距離被厲仲謀一把拉近。吳桐被拉跌倒在男人的懷里。
濃重的酒氣帶著男人的冷,吮住了吳桐的嘴唇。
厲仲謀近乎貪婪地汲取這年輕女人口中的溫暖,他很需要,無愛的世界中,他快要凍死。
推搡著打開了房門,厲仲謀野蠻地將她推在門上,“砰”的一聲,吳桐腦中一陣眩暈,在他嘴唇的緊密貼合下疼痛地呻吟了一聲,卻連聲音都被他一并吸.吮而去。
厲仲謀的手滑下了她的背脊,柔捏她的肌膚,吳桐只覺得疼,可是對象是他,即使疼,也太容易意亂情迷——
有力的雙手托起她的臀,陽剛的身軀壓過來,在這個黑暗無光的門后。吳桐的舌被他拖拉進他的口中品嘗,她口中馥郁的甜品香,被他蠻橫地侵占。
他一定是醉了!
吳桐意識到這一點,瞬時清醒,想要推開他,被他揉捏的氣息不穩(wěn),力氣微弱的可笑,雙手被他拉到頭頂,她像只標本,被釘在門后,任由他擺弄。
布料破碎的聲音,還有,他的聲音:“do you love me?”
厲仲謀也缺愛么?那么多人奉為神明的人……
他捧著她的臉,獸一般吻她,身體糾纏在一起,他的嘴巴里有酒精,她覺得自己醉了!皔es……”
她回答,幾乎同一時間,吳桐聽見他的喘息聲。
他抬起了她的腿,圈在他的腰上,仿佛陷入了瘋狂。
他在尋找,手探進她雙腿間摸索,緊閉的入口如溫暖的嘴,吸引著他指尖的破入。痛,她顫抖起來。
他吻住她,唇舌糾纏,忘記呼吸,緊緊擁抱。引導(dǎo)自己,進入她溫暖的私密。那里有他貪求的溫暖。但是卻被異常的緊致所阻礙,想要而不得。
吳桐雙腿環(huán)著他,她覺得自己被穿透了,他捧著她的身體,再一次試圖攻入,她的指甲陷進他的皮膚,呼吸哽在喉嚨。
厲仲謀放下了她。
吳桐沒人支撐了,貼著門背跌坐而下,衣裙早已剝落一盡,厲仲謀將她拖到身下,擠入她兩腿之間。
他捏住她的腰,攻入了自己。
一瞬間全部感官都集中到那一點,吳桐的體.液和血一道順著他堅硬的器官泌出,交融,滴落。
她的身體疼地如同被劈開,因吃痛而緊縮,他貼著她律動,她在劇烈的顫抖中只剩悶哼。身體緊密地糾纏在一起,他的吻蔓延在她的皎潔身體上。
……
吳桐醒來時,正睡在臥房的床上,而非門后的角落。想到自己最后似乎是很不爭氣地昏過去的,吳桐臉瞬間一燙。
床上只有她一人,床單很整潔,床頭柜上擺放著全新的衣裙。
很貼心的男人——
吳桐抓抓頭,笑容爬上嘴角而不自知。打理好了一切之后她才走出臥房。厲仲謀大概是那種追求完美的人,她也盡量將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茍。
出了臥房門,便見厲仲謀坐在桌邊吃早餐。從吳桐她的角度只看得厲仲謀一個倨傲的側(cè)臉。
她腳步雖輕,還是教厲仲謀察覺,他放下刀叉,回過頭來。吳桐站在原地,不敢妄動。
在厲仲謀的目光下,她總是局促。他似乎根本不認得她,即使,他救過她,即使,她上了他的床——
厲仲謀眼神晦暗不明,似有暗潮涌動。他觀察她許久,餐巾印了印唇角,“早上好。”
她垂著脖頸,點了點頭。
“坐!
吳桐乖乖走過去,坐到他對面。
厲仲謀看看她,取過桌邊早已準備好的支票簿,沒有填數(shù)額,只在最后簽署了名字,遞給她:“這位小姐,收下這個,忘了昨晚!
無愛承歡(小說版戀戀不忘)38
感冒催人犯困,向佐迷迷糊糊就睡著了。這一覺睡得很好,很沉,很……平靜。
醒來時,向佐正與一雙大眼睛四目相對。
大眼睛的孩子雙手捧著小臉作花骨朵狀,眨眨眼,再眨一眨。
向佐“噌”地坐起來。
他仔細看了看端著板凳坐在床邊的小孩子,緩了緩驚愕過度的神經(jīng),微笑:“吳童童,你好!”
“你認識我?”童童指著自己鼻子問。
“我是你媽媽的朋友,對你是……”他頓一頓,姿態(tài)放得低,“……久仰大名了!
吳童童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,自言自語地說:“哦……那就沒錯了!
向佐覺得孩子歪著腦袋的樣子還挺像他媽媽的,十分有趣,便有意逗他,刮一下他鼻尖:“什么沒錯?”
“你是我媽咪男朋友吧!”
向佐愕然,被一個孩子問倒了,不知是不是發(fā)燒燒著了喉嚨,向佐一時口干舌燥地答不上來。
他只能不答反問:“誰告訴你的?”
“建岳哥哥說的!
他有沒有聽錯?“建岳……哥哥?”
吳童童嘆一口氣,很是無奈,“他不準我叫他叔叔,說那樣把他叫老了!
向佐并不意外林建岳會說這話,意外的是厲仲謀怎么至今還沒有炒了林建岳。難得難得……
向佐正一正臉色:“你……咳,建岳哥哥都跟你說了些什么?”
“他說,Mandy姐姐是爸爸的女朋友,所以Mandy姐姐睡在爸爸的床上。你看,你現(xiàn)在不是睡在我媽媽床上?”
聰明的孩子,還知道以此類推了?
向佐不打算再糾結(jié)在此事上,悄然轉(zhuǎn)移話題:“你媽咪呢?”
“她在廚房,說你生病了,叫我照顧你!
邊說還邊似模似樣地學(xué)吳桐的樣子,摸了摸向佐額頭。
向佐忍不住笑容洋溢,真是可愛的孩子,比他爸爸可愛百萬倍有余。
他起身,抬腕看表,已經(jīng)這么晚了……揉了揉孩子的頭:“走吧,去廚房看看你媽咪!
說著就要牽童童的手,領(lǐng)他出去。
……
吳童童小手牽著他的大手,邊走邊揚起下巴看他:“你喜歡我媽咪嗎?”
“喜歡啊!
“你會做菜嗎?”
“會啊!
“那你是喜歡咸蛋超人多一點,還是變形金剛多一點?”
“呃……變形金剛吧。”
有一絲的郁悶染上童童的眉心,“我更喜歡咸蛋超人……”不過他很快表示理解,鄭重地點點頭。
向佐卻頓住了腳步,忖度了半會兒,蹲下身來,看著這個很是自來熟的孩子,“問一個問題,好不好?”
童童點頭。
向佐看著孩子真摯地雙眸,“爸爸的女朋友是Mandy姐姐,不是你媽咪,而你媽咪的男朋友,是我,童童會不會難過?”
童童眼珠子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咬著嘴唇想了想:“最好是爹地和媽咪配,可是,媽咪和爸爸在一起,總是要吵架……算了,我不在乎,媽咪開心就好!
一瞬間,向佐在孩子的目光下、心中泛起一點酸澀。
童童表情雖然在笑,可眼底的光忽明忽滅的,向佐忍不住摸摸他的臉。
“你這樣想,加上Mandy姐姐,再加上我,以后你就有四個人疼你了。怎么樣?”
童童咬著手指頭,認真想一想,輕輕笑著點了好幾下頭。
向佐揉一揉他的臉蛋,張開雙臂:“來!抱一下!”
童童沒有遲疑,很慷慨地給予一個擁抱。
……
二人到廚房門口時,里邊油煙繚繞,就見吳桐一個人忙的團團轉(zhuǎn)。
她本就廚藝不精,又是這么手忙腳亂地,眼看食材都要被她糟蹋了個遍,向佐趕緊進去幫忙。
吳桐擔心他一個病人會越幫越忙,揮著鍋鏟不肯他接手,“你病就好了?”
他一副無賴的樣子,“都退燒了,不信你摸?”
吳桐不愿理會,他徑直捉住她的手貼到自己額頭上,以示證明,吳桐自然不肯。
回頭一看,童童站在那里,正笑嘻嘻地看著這兩個大人,吳桐懶得糾纏了,頭發(fā)一甩,大步遠離向佐。
向佐速度快,刀法好,隱隱大廚之姿,吳桐看著一樣一樣的上菜,漸漸沉默,被一個大男人的廚藝比了下去,輸?shù)臉O其徹底,她無言以對。
片魚盅做的軟嫩滑爽,刀筍淡而不薄,色味俱佳,炸蝦球酥爛爽脆,童童盛了滿滿一碗飯,不一會兒碗就見了底。
太丟面子了,吳桐食不下咽。
林建岳在相熟的那一家法國餐廳訂了位,厲仲謀七點整到的,之前也是他主動打電話約的張曼迪。
聽得出來,張曼迪還心存一絲芥蒂,但他前所未有地放低姿態(tài),似乎想要和好,年輕女人即使還有些不滿,埋怨的語氣中也難免帶著歡快。
冷淡了一月有余的情侶,各坐兩端,葡萄美酒夜光杯,厲仲謀深深看一眼對面的她,她精心打扮過了,美麗的耀眼的容顏。
可是他說出口的話,定是要叫她失望了。
“分手吧!
……
他很少用祈使的語氣,這一次也是這樣,語氣中沒有半點請求,命令成分居多。張曼迪捏著高腳杯的手指一僵,動作定格住。
酒杯放下了,她定睛看他,“原因!
“我沒有愛過你!
“你從沒有愛過任何人!”如果這是理由,他們早就分手,又何必等到現(xiàn)在?
“是,”他淡淡點頭,卻又補充,“過去是!
她那么聰明,竟因他的話好一陣恍惚,“是……誰?”
厲仲謀沒有回答。
張曼迪捏緊了酒杯,咬緊了牙齒,如若不控制情緒,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酒潑向面前這張道貌岸然的臉。
她這幾年中那樣乖順的迎合,也不過落了這么個下場……
“你想要什么,可以跟我提!
不需她提,他已經(jīng)大方詢問。
他對歷任女友都慷慨,可偏偏吝嗇給感情,她能怎么回答?
張曼迪明白,糾纏在一件厲仲謀已經(jīng)決定了的事情上,沒有絲毫意義,故作清高只會更令他看低——
“厲氏旗下的寰美影視投資公司,三成的股份。”
厲仲謀點頭:“可以!
張曼迪極緩慢地控制呼吸,眼睛眨也不眨,禁止自己掉淚:“暫時不要對外聲明我們已經(jīng)……分手。我的片子馬上要在紐約參展,我不想要負面新聞!
厲仲謀欣賞聰明女子,心底里也認同她是很極適合做女友的人選,即使分手也不會撕破臉,不哭不鬧,但也,不說不笑。
他胳膊擱在寬大靠椅上,端起酒杯,慢飲:“沒問題。”
……
兩人平靜地吃完繁瑣的法國菜,張曼迪覺得諷刺,這是她最愛的餐廳,可今后,一輩子都不回再光顧了。
厲仲謀送她去攝影棚,送她下車,最后一次盡紳士風(fēng)度。
張曼迪都要說再見了,卻在余光瞥見一處時頓了頓。她想了想,改口:“給我個KissBye,最后一次,好不好?”
她聲音乞憐,但她方才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狠色,并沒有逃過厲仲謀的眼睛,他細細看她的臉:“何必要這樣?”
張曼迪知道他厲害,眉目間什么心思都能教他猜到,可他都已經(jīng)不要她了,她還有什么不能做的:“你欠我的!
他了解,慷慨地陪她做一些事,撫平她心中的不甘:“狗仔在哪里?”
“9點鐘方向!
他撫了撫張曼迪的額頭,輕吻她的唇片刻,給了9點鐘方向一個香艷的側(cè)面全景。
厲仲謀本對她還心有憐惜,可這一吻過后,他是不想再多待半刻了,他掉頭要走,張曼迪平淡地說:“希望你愛的那個人看到我們這么親密地上了封面,不會生氣!
他平淡地回: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,我沒有擺不平的事!闭f完就上了車。
他的冷靜成了一記耳光,直抽在張曼迪心上,她看著那兩道迅速遠去的車尾燈,他是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張曼迪機械地拐進攝影棚大樓,躲到角落里,雙手緊緊捂住嘴,無聲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