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愛承歡(小說版戀戀不忘)71節(jié)大結(jié)局
part1
她吐得難受,嫂子維佳佳坐在客廳都聽見動靜,忙跑進廚房:“怎么了?”
吳桐顧不得其他,一陣干嘔,終于舒服了些,卻陡然間臉色慘白,吳宇看著擔憂:“哪里不舒服?”
吳桐搖搖頭,極力揮去那極不好的聯(lián)想。一路走神回到客廳,憂心忡忡全寫在臉上。和兒子視訊也總是眼神走板,幸而周末快到,吳桐雙休時定點回香港看孩子,童童難掩興奮,也就注意不到其他。
童童咬手指算計著這周末該怎么把爹地留在家里,吳桐囑咐一句早點睡,草草關(guān)了視訊。
她理了理頭緒,徑直拎了包出門:“我出去一趟!
“都這么晚了,去哪?”
“買點東西,很快回來!
吳宅所在住宅區(qū)這幾年幾經(jīng)翻新,社區(qū)內(nèi)設(shè)施齊全,吳桐步行不多時便看見了藥房的招牌。
當年懷童童時幾乎如出一轍,月事遲延,40多日開始孕吐。
那時的吳桐懵懵懂懂遲了許久才察覺,這次咬著牙齒拼命地快步走,到了藥房,買好的驗孕棒藏進包里。
走出藥房,望著不遠處萬家燈火,看起來花團錦簇,觸手終是涼薄。她的丈夫不在這里,孩子不在這里,她這樣想,突然心生離意。
吳桐順道去超市帶回些零食,一整袋吃的東西拎回來,家人也沒懷疑。
兩次懷孕都只能這么偷偷摸摸,吳桐都要懷疑這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糟糕的女人沒有。
她坐在馬桶上等驗孕棒顯示結(jié)果,一分一秒都是煎熬。
兩條紅線,陽性,是……懷孕。
夜闌人靜,家人入睡,吳桐在暈開的衛(wèi)生間燈光下,心里涼成一片。這一回,怎么也調(diào)整不好情緒。
震驚和猶疑,她始終一個人承受,委屈就這么堆積在心里,越壘越高,終于,崩堤。
part2
吳桐抹干眼淚從衛(wèi)生間里出來,穿過洞黑的走道回到自己房間,手機死死捏在手里,靠著房門,她慢騰騰地撥下厲仲謀的私人號碼。
那一端,是自己的丈夫,可這個女人心里沒有一點甜蜜與期待,除了忐忑,只有另一個聲音在腦海翻覆:他會不會又一次拒接?他都已經(jīng)這么殘忍了,又何妨再多加這么一次。
破天荒的,電話通了。
兩邊都不說話,仿佛都在聽著彼此的呼吸聲。
吳桐不知道能說什么,鼻子不暢,說話如同哽咽,斷斷續(xù)續(xù),連她自己都聽不甚清:“后天我回香港,我們見一面吧,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!
厲仲謀依舊不說話,沉默雋永,吳桐當他答應了,不給他機會再說折磨自己的話,她掛斷電話。
她倚著門背,垂著頸子,許久不動。
同一時間,厲宅,14℃恒溫的地下酒窖。
偏紅的燈光下,厲仲謀醉意深深。他是看著號碼接起手機的,可耳中一直有嗡聲,沒聽清對方說的話,更對之后響起的忙音充耳不聞。
真是醉得不輕,酒精麻痹了理智,卸下了防備,所以他才會說:“老婆,回來吧……”
part3
第二日吳桐一早去醫(yī)院,檢查結(jié)果出來,確鑿無疑。吳桐捏著單據(jù)坐在醫(yī)院走廊的長椅中,摩挲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這次媽咪絕對不會再那么蠢,媽咪會讓你一出生就有父母,就有完整家庭,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。
她是笑容飛揚地被吳宇送去機場的,吳宇擔心她,托運好了行李,他點著她額頭說:“一下子愁眉苦臉,一下子又心情轉(zhuǎn)好,真是越來越弄不懂你。”
吳宇始終把她當孩子的,十月份的天氣,孩子的臉,說變就變。
吳桐張開雙臂摟了摟他:“助我成功吧!”
吳宇不知她在說什么,有些無奈:“好好好,祝你成功。”
乘飛機有些顛簸,稍微平穩(wěn)些后,吳桐解了安全帶就沖進廁所吐,胃都要掏空了似的。
幸而飛行時間不很長,抵達香港,走出這有些悶窒的機艙,吳桐的視野與心境都一下子開朗起來。
此時是周五,她算是提前一天回來,沒有專車來接,吳桐checkout后沒急著到外邊攔車,換回香港本地手機卡,調(diào)出Mark.JeffLawFirm的號碼。
向佐的私人電話她早已經(jīng)刪除,此刻只擔心打到律師事務(wù)所,依舊聯(lián)絡(luò)不上他人。接線員替她轉(zhuǎn)接,一時間對方?jīng)]有說話,吳桐不確定是否是向佐:“我是吳桐!
向佐略顯沙啞著聲音道:“我知道!
吳桐閉了閉眼,航站樓人來人往,走走停停,吳桐再也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。她對向佐說:“能不能麻煩你來機場接我?”
這種時候她要求見面——向佐靜默多時,“好。”
part4
他只說了一個字,吳桐也無話再說,她掛了電話,坐在行李箱上,在這里等,向佐的車停在她面前已經(jīng)是幾小時之后的事。
她倒不覺得時間漫長,向佐把她的行李放到后備箱,車子啟動,向佐透過車內(nèi)的后視鏡看看她。
“你瘦了!
吳桐摸摸自己的臉:“是嗎?”
向佐確定他沒看錯,她,對著他,輕笑了。向佐眉心皺成川字,握方向盤耳朵手指僵硬。
“我聽童童隨口說了幾次,似乎厲仲謀聯(lián)絡(luò)了幾位癌癥方面的專家,你父親情況有沒有好轉(zhuǎn)?”
向佐也笑笑,對此不置可否:“送你去哪?TC還是,厲宅?”
“……醫(yī)院!
轉(zhuǎn)瞬間,向佐臉上僵笑,眼中驚疑,可向佐終究沒再問,按照吳桐的指示開到醫(yī)院。
婦科,掛號,來來往往的各色各樣的女人,向佐在這一片環(huán)境中跟在吳桐身后,臉色越來越沉。
終于受不住頓住腳步,問她:“為什么來這里?”
吳桐學他不置可否,只說:“等會你就知道了,麻煩你在這里等等我!
向佐在這里等待的結(jié)果,是吳桐送到他眼皮底下的幾張彩超。
向佐不肯伸手接過,吳桐把彩超塞在他手里。彩超的中間部位,那看起來像顆豆苗一樣的小生命——
向佐手一抖,彩超飄落在地。
吳桐也沒去撿,聲音異常平靜:“你知不知道,你快要害得我的這一個孩子也沒有了父親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,讓厲仲謀不肯再信我,我說什么他都懷疑,也許只有你去說才有效。我不求你放過他,只求你放過我!
向佐整個神智都被她這句話勾走,怔忪間突然閃光燈一明一滅,向佐眼光隨之一閃,循著光望去:“站!”
吳桐一時無法反應,向佐已經(jīng)追了過去,狗仔掛著相機在走廊上擦撞著過往人群跑過,向佐眨眼就跟丟。
吳桐趕上前,累得氣喘噓噓,還要跑,被向佐抓回來,不讓她再亂跑:“小心你的寶寶!
吳桐反應過來,猛地攥住向佐手臂:“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找的狗仔?”
向佐忽然陷入一片頹然,他向旁側(cè)一倚,背脊重重砸在墻上,他躬下身,背脊就順著墻面滑落。
他比她還要痛苦,抱著頭,每一個字都說的掙扎:“對不起!
向佐聯(lián)系那間相熟的報社,主編翻臉不認賬,向佐氣得摔了電話,機殼四分五裂,吳桐坐在一旁,抬頭看他,眼眶是紅的:“你害死我了……”
不時有人駐足看著這對男女,醫(yī)院的婦科區(qū),女人恨著,埋怨著,男人無奈著,懺悔著,讓人光看著,都覺頹然無力。
向佐徐徐地向她敘述紐約的那一晚,向佐心中,支撐他如此卑劣的,除了切膚的恨,就只有這個女人,只有這句話:“他不愛你,他不相信你,這樣的男人,你為什么還要執(zhí)迷?”
吳桐聽他這么說,心里實實在在挨了一擊,可她不能教他看出來,哪怕被他說中。
她理了理頭發(fā)起身,拋掉一切晦澀:“如果你肯幫我,就去跟厲仲謀坦白。如果你還是對我這么殘忍,我會——恨你一輩子。”
得不到熾烈的愛,得到炙熱的恨也好,然而向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,心口被燃燒殆盡了一般,熾烈或炙熱,統(tǒng)統(tǒng)灰飛煙滅。
part5
吳桐回到厲宅,傭人們都措手不及,時間還早,童童還沒放學,傭人們對她就算不熟稔,可也都在童童不間斷的“我媽咪如何如何”的疲勞攻勢下,對吳桐了解了個透。
吳桐不好問厲仲謀什么時候回來,更不敢去想?yún)栔僦\看到她與向佐一同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會是什么反應。
傭人見她面色不好,猜是她旅程勞頓,把她的行李搬回房間,不忘問:“需不需要我們告訴少爺您回來了?”
吳桐搖搖頭,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,沒再出去。
傭人把她的東西都搬回了厲仲謀的房間,猜傭人們都以為她是厲仲謀的女友,這么做也是理所當然。
吳桐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逛這間房。
這個男人偏愛深色格調(diào),一切家私都要名師手工訂做,不順他的意,就要棄用,只懂相信自己的眼光。
他平時都在外邊的大書房工作,與房間相連的小書房幾乎已被棄用,吳桐也是第一次進這小書房。
小書房裝潢低調(diào)許多,不比大書房那整面的書柜與驚人的藏書,但給人溫馨感,與厲仲謀的性子倒是十分不符。
吳桐在書架前徘徊,目光掃過那些書籍,突然就有人喚她:“吳小姐!
她一驚,回神時手臂一撞,將橫放著的書本上那個盒子撞掉。
“嘩啦”,東西掉一地。
傭人在門外說:“陳姨在花圃準備了茶點,吳小姐要不要過去?”
吳桐卻根本沒聽清傭人說了什么,她全副神思都被地上的東西攫了去。
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的,都是她丟掉的東西。
她做的剪貼本,還有日記。
可是日記掉落后攤開的那一頁,卻是她全然陌生的。
吳桐的手指著了魔一般,拾起日記本,從攤開的那一頁開始翻看。
part6
8月2日,長島,晴
那是她騎馬的照片,把她笨拙的動作照的活靈活現(xiàn)。
照片下只有男人力透紙背的一個字:“笨!
8月6日,第五大道,陰
照片中的女人,在街邊的花店駐足,俯身,執(zhí)起花筒的一支玫瑰,花瓣上帶著可愛剔透的露水,色澤像是投進她眼里。
“她愛香檳玫瑰!
8月12日,MSG,晴
沸騰的快要掀翻屋頂?shù)目磁_上,她與兒子幾乎一模一樣的雙手攏在嘴邊尖叫。
“嗓門很大!
8月17日,拉斯維加斯
照片中不再只有她。她睡著,風塵仆仆的模樣,頭枕在男人的胸口,它的睡姿不好,他的笑容卻很好。
“結(jié)婚快樂,老婆!
吳桐突然笑了,聽得傭人在旁,一愣一愣。
厲仲謀,你總是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,那么我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。
你說你不愛我,這叫我怎么相信?
花圃雖然還是那么生機勃勃,植物掩映,可周遭那些玫瑰都取齊割斷了花。
“不種香檳玫瑰了嗎?”
“吳小姐你回南京后沒幾天,少爺命人把玫瑰都清走了。”
他割斷了玫瑰,是不是準備把與她的聯(lián)系也割斷?
吳桐想了想,說:“重新種上吧,還是種那種香檳玫瑰!
陳姨不敢拿主意,吳桐也不等她回答,低頭喝花茶。
刮走她手中杯子的,是帶著盛怒、伴著快走的風的厲仲謀。厲仲謀攥緊吳桐的手,將她從茶桌上拽起來。吳桐手腕一松,杯子就被他丟得老遠,摔得粉碎。
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吳桐沒有發(fā)覺,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,怒火滔天。吳桐默默看著他發(fā)作,自己則默不作聲。
厲仲謀捏著她的手,另一手劈手一甩,將那報紙丟到桌上:“解釋一下!
她仰頭與他對峙:“我回來是來看兒子的!
“看兒子?”他冷笑,“一回香港就和情夫見面,還是在那種地方,如果不是我截下來,這報紙今晚就要見報!”
吳桐心情好,不想和他吵。厲仲謀忍不下郁結(jié),有傭人再場,一個個都沒見厲仲謀失控過,俱是呆愣,厲仲謀不由分說拽著吳桐胳膊就走。
吳桐差點崴著腳,反拉住他:“慢點……寶寶它……”
一瞬間,厲仲謀整個人被狠狠撕扯,腳下灌了鉛,移動不能。
他觸電般松開了手。
慢慢慢慢,回頭看她,極盡目眥盡裂,他眸中刻骨的恨意傳達到她眼里,聽見她說:“你還是不肯相信我!
part7
厲仲謀那一刻腦中是空白的,他無法分辨她的語調(diào)是悲傷,亦或是無奈心死。倒是他自己,整個人在她面前,無法思考,久久呆立,快要成為雕像。
吳桐離開花圃后,依舊是回到厲仲謀的房間,透過窗口下望,看到這個男人靜立良久,久到幾乎要拉扯過她的整個生命線。
可他終究是,扭頭走了。
她站在窗前,心中默默對他說:厲仲謀,我賭最后這一次,輸了我就不愛了,再也不愛了。
拉回她思緒的是她的電話鈴聲。
她看號碼是向佐,接了起來。
向佐的聲線,總覺得藏著痛楚:“我答應你!
他沒說是什么事,吳桐已然明了,如釋重負:“謝謝。”
向佐聽她又說這兩個字,悶悶沉吟一聲,卻很快忽略過去:“你選個時間約他出來,我向他攤牌。”
“不用特別定日子了,就明天。”
“明天?”
“對,我明天離開香港之后,你去找他!
不等他再有疑問的時間,吳桐掛了電話,轉(zhuǎn)撥顧思琪的號碼。
她有些急切,沒多說幾句便問思琪:“你爸媽留在澳洲的房子還沒有租出去吧?”
顧思琪真是被問得云里霧里:“問這個做什么?”
“我想去那里住一段時間,不想任何人知道!
顧思琪都讓嚴肅起來:“怎么了?”
“我要為自己的幸福做最后一次努力。”
“你,你說清楚!
不怪思琪聽不明白,吳桐自己也解釋不清,但她把自己唯一所篤定的事情告訴思琪:“簡單點說,就是,我要找個地方生孩子。”
吳桐提前一天回家,童童最高興,唯一不足,是孩子又不見他爹地的蹤影,童童還安慰自己媽咪:“我打電話去問問爹地的助理,看爹地什么時候回來。”
孩子被吳桐拉回來:“不用了。媽咪明天就要走了!
童童抱著她死命搖頭,往她肩窩里蹭:“不行!”
吳桐捧起童童的臉,真切地看著他:“媽咪答應你,到時候給你帶個最特別的禮物回來,好不好?”
part8
吳桐第二日出門,思琪來接的她,之后開車直奔機場。
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,機場大廳明亮剔透,有光,折射入眼,并不覺得刺眼。
她買了機票。
Hongkong——Sydney
要登機了,與顧思琪錯身而過的瞬間,思琪抓住她的小臂,沉聲說:“保重!
說完便放手。
這是吳桐自己的選擇,思琪無法勸服,只能尊重。
“放心,我會回來,風風光光的回來!
吳桐安慰思琪般說道,其實,更像是安慰她自己。
坐上飛機,等待起飛,空姐提醒各位關(guān)閉手機,吳桐坐在靠窗的位子,停機坪上的風光甚好,風和日麗。
她摸出手機時才發(fā)現(xiàn)不久前進了一條簡訊,是一串號碼:“我在厲仲謀的辦公室,他剛才沖出去了,祝你們幸福!
沒有署名,吳桐知道是誰,也沒有回復,徑自關(guān)機。
等待起飛的時間,她唯一能做的事,只是一直看表。
秒針,分針,一圈一圈地轉(zhuǎn)。
突然間她覺得余光掃到了什么,定定地望向機窗外。
厲仲謀。
他跑進了停機坪,面對數(shù)架即將啟程的飛機,像是在找人,又像是在遲疑,總是,他站在那里,迷路一般不知所措。
離她,不過幾百碼的距離。
吳桐其實看不太清他的臉,但是總覺得自己在他的身影上看到了焦急。
機場地勤人員緊隨其后,厲仲謀最終選擇踏上了最近那架飛機的旋梯。
吳桐看著他消失在她的視界中。
最終她只是握緊拳頭,扭回頭來,扣上安全帶。
直到飛機起飛。
她所在的機艙,他進不來,她不會出去。
這,會不會就是永別?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尾聲:
寶寶四個月的時候吳桐肚子已經(jīng)有些明顯,四肢卻依舊纖細,過了艱難的孕吐期,她還是不見長胖,和保姆去超市買東西,鄰居家的小孩子趴在窗口,好奇地打量路過的她。
她在這里過得愜意,最先受不了的是思琪,思琪有段時間來與她聊天,最常說的話就是:“鬧夠了就回來吧,別再折磨他了!
折磨——
吳桐心里一抽。
思琪在視訊那頭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,她以為吳桐會舍不得,起碼問問那個男人的近況如何,但吳桐沒有,只是淡淡地憂傷,但對這個男人,始終只字未提。
近日來,思琪不再說那句話,改而道:“回來吧,別再折磨我了!
思琪頭一次提起,吳桐十分訝異:“你怎么了,愁眉苦臉的?”
“厲仲謀認定我知道你的下落,一個勁打壓我,我已經(jīng)四個月沒放過假了!
她的消失,害苦了思琪,思琪倒也是嘴上抱怨,看出吳桐猶豫了,反倒是思琪改口說:“我想過了,你還是別這么快回來,讓他吃點苦頭也好!
厲仲謀吃了苦頭,受難的卻是厲氏的那些商場上的對手,一批批被打壓得毫無還擊之力。
厲氏的總裁卻是到處風風光光的擴大版圖,轉(zhuǎn)眼又要成就一個商業(yè)奇跡。
吳桐倒是常?葱侣,娛樂版缺失了厲仲謀的蹤影,黯淡許多,財經(jīng)版倒是時常見到這個男人意氣風發(fā)的模樣。
離了她,他過的也很好。他沒有自我折磨,意志消沈,這才是她愛的厲仲謀該有的樣子,可吳桐不知該為此開心還是難過。
童童也漸生不滿,幾次威脅說要把視訊賬號給爹地,都被吳桐巧言哄了回去,但是視訊時,孩子的嘴巴是越嘟越高:“媽咪你是大人,不可以這么任性的!
“再過兩個月媽咪就回去了。”她安慰著孩子,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。
悉尼已經(jīng)進入暖季,那意味著香港的冬天要來臨,保姆開始為吳桐買胎教材料。有些小玩意特別可愛,就如這個對講機,一頭貼在肚皮上,一頭湊到耳邊,吳桐常常把那本日記翻開。
日記已是最初的三倍厚,“第一部分,是媽咪為你哥哥寫下的,第二部分,是你爹地為媽咪寫下的,等你出生了,最后一部分,爹地媽咪一起為你寫。”
宣告吳桐的任性之旅結(jié)束的,是顧思琪的來電:
“我扛不住,已經(jīng)告訴他了!
吳桐靜了三秒,好氣又好笑:“他又扣你的假期?”
“正好相反!
“哦?”
“他突然升我職,加薪水不說,還給我加了一整個季度的假期!
先嘗苦頭,再給甜頭,吳桐不得不佩服厲仲謀想出這種手段。
心里是開心的,所以刻意板起臉來也不怖人:“所以你就把我出賣了?”
“當然不是因為這個!”思琪受不了的扶額,頓了頓,突然換上正經(jīng)八百的模樣,“我告訴他,是因為他對我說了一句話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說——”
我不能再失去她。
求你,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。
吳桐笑吟吟地合上電腦,酸澀的甜蜜蝸居于心。她窩回寬大的靠椅中,近來有些嗜睡,這個慵懶的午后,實在適合安眠。
思琪父母的房子靠海,放眼望去,落地窗外滿目的海椰。碧色海水,白色沙灘。
厲仲謀,等你接我回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