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愛承歡(小說版戀戀不忘)05
今晚的應(yīng)酬全部推掉了,只剩這一通視訊會議。
談的是厲氏近段時間準(zhǔn)備在新加坡進(jìn)行的融資計(jì)劃,視訊另一端是和厲氏有過多次合作的創(chuàng)世恒盛集團(tuán)CEO,和厲仲謀私交良好。
厲仲謀習(xí)慣在書房工作,他對厲仲謀這書房的背景墻便很是熟悉。
今晚空暇時間頗多,兩人公事談完,時間甚早,便有心思多聊聊私事。
“在家里?”
“嗯,”厲仲謀頷首,“你呢?”
“公司!
“這么晚還沒回去?”據(jù)厲仲謀所知,這位十分的戀家。
“被老婆趕出來了!彼譄o奈。
厲仲謀聞言依舊只是點(diǎn)頭。
彼此都是涼薄的個性,談?wù)摰郊彝ヒ阉阆∑,其余的,厲仲謀不方便再多問。
可他又隱隱覺得今晚有些不同。哪里不同?厲仲謀也說不明白。
“怎么回事?”厲仲謀并沒有停止話題。
“女兒剛出生,晚上總是哭。我就抱怨了一句,就被趕出家門!北г怪г怪,自己卻笑了出來。
這位也是商場上的狠辣角色,不知踩著多少人的尸骨和金錢登上商業(yè)頂峰,然而此刻,笑如少年。
陽光明媚,不見陰霾。
厲仲謀依稀記得這人似乎幾年前收養(yǎng)過一個男孩兒。想到“兒子”這個字眼,便留心多問了一句:“你兒子呢?他該幫你勸勸他媽媽!
“兒子也不夠聽話,我回家他連門都不給我開!
厲仲謀笑,這一位新任父親臉上的幸福,看在他眼里,有些刺目。
時間不早了,厲仲謀關(guān)閉接收器。屏幕黑下去,只有系統(tǒng)的logo在浮動。厲仲謀抻著頭,后仰在寬大的靠椅中,遙控握在手中,按下開關(guān),頂端的天花板拉開。
夜色星辰收入眼底。
那最閃亮的一顆星躍入?yún)栔僦\的視線時,他忽然腦中就冒出一個念頭:她那時,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?
澄亮卻隱忍,那樣悄然地注視著他,隱約……情深。可等他抬起頭來,她卻只是慌張地轉(zhuǎn)過臉去。
厲仲謀直起身體,抻著頭,手指習(xí)慣性一下一下點(diǎn)著桌面。有些走神,便沒聽見推門而入的聲音。
直到張曼迪出聲:“在想什么?這么入神?”
厲仲謀這才恍然發(fā)覺,一驚回頭,就看到張曼迪端著杯牛奶站在門邊。
他揉一揉眉心,起身去迎,“你怎么來了?”
張曼迪走過去,牛奶交到他手中,順勢輕攬住他的頸項(xiàng)。他也微張手臂,迎接她的親昵。
他身上有剃須水的淺淡香味,清爽好聞,張曼迪趴在他肩上嗅了嗅,懶洋洋“嗯?”一聲,這才抬頭看他。
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反而問:“下午童童來了?”
話一出口,她發(fā)現(xiàn)他眼色變了變。她是怕這個男人的,可是話已出口,覆水難收。
厲仲謀松開了環(huán)緊她的手臂,攬上她腰身。他順勢一帶,便把她抱坐到了書桌桌面上。
而他,站著,自上而下看她。
張曼迪做投降狀:“好吧,我承認(rèn)我向林特助打聽了一下你的行蹤!
厲仲謀眉一挑,也不知是不是生氣,“他還說了什么?”
“他還說,你給校方捐了座圖書館。整個學(xué)校,上至校長下至老師,都在幫你哄兒子。”
厲仲謀此時聽著張曼迪的話,心中想的,卻是那個名叫吳桐的女人。
那個女人一直忙著工作,讓他有這么多機(jī)會靠近童童,孩子剛開始對他很排斥,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會對著他笑呵呵了。
他用對了方法,終將贏得父愛。
張曼迪見他似乎在走神,便慢慢噤了聲。卻不料他一心二用,將她的話聽了個清楚。
厲仲謀迅速整理了情緒,回神看她。他徐徐地說:“七年前,我收購了我父親的公司,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母親,我以為她會贊賞我,結(jié)果她只給了我一巴掌!
距離近,他說話時溫暖的氣流潤著她的皮膚,可她并不覺得溫暖。
他的聲音平和,張弛有度,音色迷人,近乎完美,只差一點(diǎn)——
感情。
他的聲音里,沒有感情。
張曼迪閉了閉眼,再次睜開眼、正視他時,已粉飾好了所有情緒。
他喜歡聰明、聽話的女人,她費(fèi)勁千辛萬苦達(dá)到他的準(zhǔn)繩,盡管辛苦,但是值得。
她甜膩地笑,“這件事你跟我說過。你還說,這就是你不再那么激進(jìn)的擴(kuò)張版圖的原因。”
厲仲謀看看她的嘴角,看看她的眼睛,也笑了:“我一直以來的目標(biāo)就是要擊垮他。我成功了,但一點(diǎn)也不開心!
“……”
“我嘗過痛恨自己父親的滋味,那并不好受。我不想我的兒子也和我一樣!
他話里的每一個隱喻她都聽得分明,但還是不甘心,可又不能讓他發(fā)覺,只好裝傻充愣:“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?”
厲仲謀但笑不語,親親她的眼睛。這女人太聰明,跟他玩這種小把戲。可她哪是他的對手?
他只是稍稍沉默,她就按耐不住了:“Eric你……你要娶她?”
他用勁樓一樓她的腰,強(qiáng)勢的臂彎箍得張曼迪有些疼。
他說:“我只想要回我的兒子!
說完就松開了她。
張曼迪跳下桌子,暗暗苦笑。他可真是個出色的談判專家,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,她連半個“不”字都說不出口。
他寵她,給她名與利。但也時刻要她記住,她屬于他,他,卻不屬于她。
張曼迪無數(shù)次問自己,這樣的人懂得什么是愛?他會不會也有一天,也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什么人?
不知道為什么,這時候,張曼迪腦中突然冒出的人,是吳桐。
吳桐起碼有他的孩子,自己呢?失去了他,自己只能是一無所有。
厲仲謀在她的眼睫上落下一個吻,輕柔地摩挲她耳后一小塊敏感肌膚:“今晚留下來過夜?”
張曼迪退后半步。他是調(diào)情高手,一個動作已性感無比。何況他說話時,還微微瞇著眼。
她主動退出安全距離:“馬上就要飛新加坡做電影宣傳,我是趁空擋溜過來的,得盡快趕去機(jī)場!
不等他說話,她幾乎是沖過去,撞進(jìn)他懷里,踮起腳尖啄一下他菲薄的唇:“Goodbyekiss,不要太想我!”
厲仲謀看她飛奔出去的身影,無語的搖頭,摸摸自己的唇。
這個女孩!
吳桐幾天后在午休時接到張曼迪的電話。
她最近對陌生號碼存在恐懼癥,等了很久見電話還在震才不甘不愿接起來,“您好。”
“吳小姐,你好!
吳桐聽出這個聲音,不說話。
“我是張曼迪!
“找我,有事?”
“有空嗎?想約你出來喝咖啡!睆埪系穆曇暨算歡快。
吳桐想找個借口推辭,張曼迪已經(jīng)截住她的話頭:“我就在你公司樓下,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!
吳桐想了很久,不知自己能說什么,只得答應(yīng)。
坐升降機(jī)下樓。電梯間里光可鑒人的鏡面墻壁里,映著她的身影。依舊是化著淡妝,一身職業(yè)套裝。
這一刻吳桐想,自己是不是該補(bǔ)個妝?
可下一刻她意識到,等在樓下的是個光芒萬丈的女明星,化了妝有什么用?就比得過了?
吳桐和張曼迪在星巴克最里間的座位落座。
張曼迪點(diǎn)了杯卡布奇諾,也幫吳桐點(diǎn)了一樣的。吳桐很久以前就戒了甜食,她覺得自己早就過了迷戀這種人造甜蜜的年齡。
可是轉(zhuǎn)念一想,她恍惚意識到,面前這個女明星其實(shí)才23歲,比她小整整4歲。
張曼迪拿著小銀勺攪了攪漂浮著的泡沫,隨后翻自己的包……不愧是跟在厲仲謀身邊的人,連簽支票的動作都如出一轍。
吳桐不禁失笑,張曼迪卻抬頭望定她:“請你,務(wù)必打贏這場官司!
吳桐一愣。
她不知該如何接話,張曼迪已經(jīng)把支票以及一張名片推到她面前:“我向你推薦這個辯護(hù)律師。他是我大學(xué)時期的學(xué)長,很擅長打監(jiān)護(hù)權(quán)官司!
吳桐有些啞然,“你……”
張曼迪完美無缺地笑。
她對她太不了解,以為只是靠一張表皮,就能成為厲仲謀唯一親口承認(rèn)的女友?
張曼迪撥一撥色澤亮麗的卷發(fā),“我大學(xué)主修的是法律,我這位學(xué)長的能力我很清楚。你可以放心!
吳桐聽她說的這么胸有成竹,差一點(diǎn)就要呵笑出聲音。可她嘴巴里異?酀,更笑不出。
她真的不知道,面對這個把精明掩蓋的那么好的女孩子,自己能說什么?
愚蠢的自己!
吳桐選擇實(shí)話實(shí)說:“我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……”
張曼迪也笑:“說謝謝就好!
“謝謝。”
“不用。”
無愛承歡(小說版戀戀不忘)06
陽光明媚又一天。
午休時間,張曼迪在眾多娛樂記者“Mandy看這里!看這里!”的聲音中,嬌俏地笑,配合地?cái)[pose.
好不容易從采訪區(qū)出來,她穿過幽靜的走廊,問跟在身后的助理:“Eric有沒有找過我?”
助理搖頭。
失望一閃而過,張曼迪回到休息室,一碰到包就忙著翻自己的私人手機(jī)。
有一通未接來電,她眼瞳一亮,趕緊翻看,來電記錄上顯示:“Mark”
張曼迪臉色微一沉,半天才揚(yáng)了揚(yáng)笑容,回?fù)苓^去。
“向大律師,你不是在休假么,怎么突然有空聯(lián)系我了?”尾音微揚(yáng),讓人聽來,以為她真的是開心無憂。
對方那頭低沉地笑,“我今天在香港轉(zhuǎn)機(jī),”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,“晚上有個朋友辦的派對,怎么樣?大明星,賞不賞臉?”
同一時間,吳桐坐在辦公桌前,轉(zhuǎn)動一下酸痛的脖頸。
正值午餐時間,吳桐還餓著肚子。她想著是不是該打電話去叫份外賣,可念及堆積如山的工作,只得再度忙碌起來。
吳桐手頭的合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全盤被轉(zhuǎn)走。幾個重要客戶的大單子花落誰家也都還沒有定數(shù),接下來的日子只會越發(fā)的忙。
最后一份數(shù)據(jù)入檔,她瞥了眼桌面上的電子年歷——
再算算開庭時間,不覺焦慮。
吳桐捏一捏酸澀眼角,拉開抽屜,從名片夾中抽出張曼迪給她的那張名片——
“Mark.JeffLawFirm:MarkXiang”
吳桐覺得有些頭疼,視線離開令人眼花繚亂的英文,向下移,找到電話號碼,撥過去。
那頭是個女人,說話很客氣,“對不住,向律師不在,有什么口信要帶?”
“我是吳桐,之前聯(lián)絡(luò)過你們!
“向律師剛接完美國那邊的委托,目前正在休假!
這向佐是出了名的難請,每接完大案后還要休假,吳桐都等得沒了脾氣。
“不過……”話說半截,最吊胃口,吳桐聽她慢條斯理道,“……向律師特地囑咐了,如果您等不及,他今天會在香港待一晚,有個派對,時間很空,您可以去那兒找他!
吳桐頓了頓:“派……對?”
厲仲謀推掉了商聯(lián)的午餐會,驅(qū)車趕往童童的學(xué)校,因?yàn)檫有些文件沒有批,厲仲謀的車上還帶著林建岳。
林建岳原本在季末有15天假,他連機(jī)票和酒店都已經(jīng)訂好。這個時候的他,本該在馬爾代夫,享受陽光、海灘、比基尼美女。
而不是坐在這里,一條一條地校訂著待批的文件。
幾天前林建岳接到噩耗:自己的假期被扣除了。
厲仲謀沒說明處罰他的原因,林建岳也能猜到,再不敢向張曼迪透露行蹤。
學(xué)校綠化很好,車子駛過整片綠蔭。剛停穩(wěn),厲仲謀放下文件夾,扯下掛在耳郭上的藍(lán)牙,下車,到“老地方”等兒子。
隔不久就見吳童童小朋友現(xiàn)身。
不過今天與以往有些不同——吳童童領(lǐng)著個和他一般高的女孩走過來。厲仲謀斜倚著大樹,葉影斑駁中,微微瞇了眼,他看到兒子對自己笑。
陽光再明媚,也比不上兒子的笑臉洋溢。
厲仲謀扯松了領(lǐng)帶,吳童童煞有介事地朝后邊招招手,示意那個女孩一道過來。
吳童童站在厲仲謀和小女孩中間,小臉一派正經(jīng):“為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,張翰可!
厲仲謀覺得有趣,神色輕松,他保持微蹲,視線與女孩平視:“你好!
林建岳遠(yuǎn)遠(yuǎn)看著不遠(yuǎn)處那一大兩小,捏著手機(jī)暗忖:把這一幕錄下來,再寄給各大網(wǎng)站,賣個好價錢?
只是想想而已,林建岳絕對不想再被錙銖必較的老板找到什么紕漏。
昂貴的手工西裝鋪在草地上,三個人坐在上頭吃午餐。
父子倆交換食物。
吳童童打開蓋子,盒內(nèi)擺盤十分漂亮,菜□人無比。出自米其林三星廚師之手。
厲仲謀也翻開盒蓋,里面一蔬兩葷,還有一個自制牛肉漢堡。出自吳桐之手。
吳桐的廚藝實(shí)在不敢恭維,還自認(rèn)為不錯,再忙也自己做早餐,無需菲傭幫手。
好在厲仲謀已經(jīng)吃習(xí)慣了,也沒那么在意,咬一口漢堡,牛肉煎地有點(diǎn)老。勉強(qiáng)自己全部吃完。
是不是該建議她報(bào)個烹飪班,好好學(xué)學(xué)廚藝?厲仲謀無數(shù)次動了這個念頭,可往往轉(zhuǎn)念一想,覺得彼此還是不要有那么多交集的好。
張翰可很明白厲仲謀的心,有些同情他,湊過來小聲問:“他媽咪做的東西很難吃吧?”
“誰說的?我媽咪做的東西是全天下最好吃的!”吳童童護(hù)短。
“那你干嘛不自己吃,要他幫你吃?”
吳童童眼睛瞪得大大的,就是不肯承認(rèn)。
這邊僵持不下,厲仲謀已經(jīng)高效率地解決掉了吳桐做的便當(dāng),用實(shí)際行動支持兒子的言論。
吳童童得勝,見張翰可氣得小嘴嘟起,又有些后悔,只得粘過去,彎起討好的眉眼。
為時已晚,小女孩頭一偏,懶得理他。
“干嘛?生氣了?”
“你就知道跟我吵架!”
厲仲謀輕笑著把吳童童抱到自己膝頭坐,伸手揉一揉張翰可的臉蛋:“他和你吵,是因?yàn)樗矚g你!
張翰可一知半解,面對這英俊的大人,又有些不好意思,羞澀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吳童童羞得臉紅,偷捏厲仲謀結(jié)識的手臂:“才不是!”
厲仲謀意識到自己幫了倒忙,正在想彌補(bǔ)的方法,林建岳走了過來,遞給他一支行動電話,“是Mandy小姐!
厲仲謀頷首,把童童抱開,起身到一旁接電話。
他還沒出聲,張曼迪已經(jīng)開口:“很忙?”
他已經(jīng)走到車道上,手臂橫在車頂上。他抬了抬頭,日頭當(dāng)空,天氣好,心情也好,隨口答道:“在童童的學(xué)校!
那邊靜止三秒,“是嗎?下次帶我一起去吧,我也想見見童童!睆埪下曇舨粌H不亂,反而更愉悅?cè)帧?/p>
厲仲謀沒有回答。
張曼迪頓了頓,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,主動轉(zhuǎn)移話題,“對了,我晚上要參加派對,沒辦法和你一起吃晚餐!
風(fēng)和日麗,萬里晴空,春天悄然隱去,夏天光明正大地篡臨。
厲仲謀回頭,樹蔭下,童童挨著張翰可坐,仰著頭正和林建岳說著話。心中有了不尋常的波動,仿佛這肆無忌憚的陽光照射進(jìn)了心臟。
厲仲謀聲音依舊平緩適中,“派對結(jié)束了我去接你!
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。厲仲謀聽得出來,她是真的開心。他踩著光影的步伐回去,就見三人一齊回頭,直直瞅著他。
吳童童的表情有些古怪。
厲仲謀主動詢問:“怎么了?”
“我,是你和我媽咪……玩火玩出來的?”
張翰可小朋友此時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個身姿挺拔、眉目清雋的男人,等待他的回答。
一旁的林建岳,臉色尷尬,大氣都不敢喘。
在回程的車上,林建岳第34次透過后視鏡偷瞄后座上閉目養(yǎng)神的厲仲謀。
厲仲謀這回終于肯睜開眼。
林建岳抱著坦白從寬的心態(tài)自首,“童童問我,你總是和他媽咪吵架,是不是因?yàn)槟阆矚g她!
厲仲謀不言不語,只微微挑眉。林建岳為他工作多年,知道他這個小動作是示意
:繼續(xù)。
林建岳不禁咽口水:“然后他問我,如果不喜歡,怎么會有他……”
“所以你告訴他,他是我和他媽咪玩火玩出來的?”
厲仲謀接著他的話說下去,臉上沒有表情,一點(diǎn)都沒有?删褪沁@樣的空白,令林建岳膽寒。他了解自己的老板,越是平靜,越是大難臨頭。
林建岳如赴殺場,猛地閉眼點(diǎn)頭。
“建岳,打電話回公司,”厲仲謀依舊很平靜地說,林建岳豎起耳朵聽,“說你要取消你3年內(nèi)的所有年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