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愛十年分節(jié)劇情介紹第29節(jié):在這樣的星光下
那是肖然從武漢回來的第二天,晚飯后兩個人散了一會兒步,不知不覺就說到了她的肚子上。按照韓靈的意思,肖然反正也賺到錢了,養(yǎng)家糊口已經(jīng)不是問題,所以堅(jiān)持要生下來。一說起這個肖然就不耐煩,臉一下子沉了下來,跟她分析目前的形勢,說著說著,忽然心里一動,陰惻惻地冒出一句話來:“我問你,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?為什么不回我電話?”
戰(zhàn)爭就是這么引起的。韓靈不住聲地辯解,說當(dāng)時正在陪老板應(yīng)酬,確實(shí)確實(shí)沒聽到。這老板本來就是肖然的一塊心病,再說韓靈那兩天明明請了病假,怎么又去跟他搞在一起?越想問題就越多,口氣也越來越嚴(yán)厲,韓靈快急哭了,喉間一陣惡心,彎著腰嘔嘔地吐了半天口水,肖然冷冷地站在旁邊,怎么看怎么覺得她是心虛裝的,一個念頭在腦子里噼噼啪啪地亂蹦,憋了半天,終于脫口而出:“說吧,韓靈,這孩子到底是誰的?”
劉元回到深圳,已經(jīng)是深夜了,經(jīng)過黃崗食街時,他在路邊選了一個高大豐滿的東北姑娘,摟著她穿過燈火通明的街市,回到空曠而孤清的家。進(jìn)門時,桌上的拷機(jī)嘀嘀響了兩聲,無聲無息地靜止在無邊的黑暗里。劉元打開燈,看了一下信息,韓靈說:我心里很難受,能不能跟你說說話?劉元笑了笑,隨手把拷機(jī)扔進(jìn)了抽屜,然后脫了衣服,躺到那個姑娘身邊,望著窗外的滿天星光,笑瞇瞇地說,來吧
窗外星光皎潔。多年之前,就是在這樣的星光下,韓靈轉(zhuǎn)過身來,對著他微微一笑。
相愛十年分節(jié)劇情介紹第30節(jié):戰(zhàn)爭間隙也有零星的恩愛
黃振宗長得很可愛,白白胖胖的,見了誰都咯咯地笑。黃蕓蕓叫他小靚仔,小貓貓,小鳥蛋,她沒什么文化,想像力也有限,幾乎把所有能看到的小動物都用在了兒子身上。小靚仔,笑一個,黃振宗咯咯地笑,小貓貓,叫媽媽,小貓叭嗒叭嗒嘴,嗚嗚地叫,黃蕓蕓開心死了,額頭頂著他肉乎乎的小鼻子,眼里笑出了淚花
那年黃蕓蕓25歲,正是姑娘們瘋狂打扮自己的年紀(jì)。生完孩子后,黃蕓蕓就放棄了修飾
,不化妝、不戴首飾,有時候連頭都忘了梳。她給兒子買260多塊錢一筒的奶粉,買最貴的小襯衫、小褲褲,卻一年到頭也不為自己添置一件衣服。陳每次回家,都能看到她坐在搖籃前,跟那只粉嫩的小動物說呀,笑呀,不知道怎么那么開心
坐完月子后,黃蕓又胖了一點(diǎn),臉更黑了,鼻翼兩側(cè)多了些半紅不紅的斑點(diǎn),看起來越發(fā)嚇人。好在家里房子夠大,他借口黃振宗夜里哭得煩人,自己到書房搭了一張床,每天吃完晚飯后,逗兒子玩兩分鐘,就鉆進(jìn)房里看書、在電腦上看K線圖,除了倒水和上廁所,輕易不出來
他幾個月沒和黃蕓蕓同過床了。性是個大問題,他在老街的影碟店里買不少黃碟,一到夜深人靜就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里,一邊看黃碟一邊自慰。有一個片斷是講奸尸的,兩個盜墓人把一個剛?cè)胪恋哪贻p姑娘扒出來,剝光衣服后,獸心大起,輪流著撲上去鍛煉身體,陳每次一看到這里就控制不住。他住的是深;▓@的豪宅,有200多平米,一關(guān)了燈,房里就顯得空曠而冷清。陳輕輕地喘息著,聽著隔壁隱隱傳來的黃蕓蕓哄兒子的聲音,看著屏幕上鬼氣森森的畫面,心里總感覺涼颼颼的
有一次他剛解開皮帶,黃蕓蕓就在外面咚咚地擂門,他厭惡地關(guān)上電腦,打開門,看見黃蕓蕓抱著兒子瘋癲癲地沖了進(jìn)來,慌慌張張地說不好了不好了,兒子今晚一直不說話,你看看他是不是病了?
那時陳把父母也接來深圳,黃蕓蕓這么一喊,把一家老小都吵了起來,陳摸了摸黃振宗的額頭,好像有點(diǎn)低燒,對黃蕓蕓說是病了,咱們馬上就送他去醫(yī)院
那夜里陳第一次憐惜起妻子來。護(hù)士往黃振宗的小蛋上扎了一針,黃振宗疼得哇哇哭,黃蕓蕓抱著他哭得更厲害,吭哧吭哧地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陳振明不耐煩,冷著臉說這還沒什么事呢,你就哭成這樣,要是他真有點(diǎn)什么事,你還不得哭死啊。話音剛落,黃蕓蕓嗷地嚎出了聲,一邊哭一邊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,摳得他皮肉生疼,陳厭惡已極,粗魯?shù)仃_她的手指,像騾馬一樣噴了個響鼻,剛轉(zhuǎn)過頭,就發(fā)現(xiàn)黃蕓蕓正可憐巴巴地望自己,眼睛紅紅的,淚水刷刷地往下淌,陳心跳了一下,不由自主地感動起來,一把將她摟進(jìn)懷里,看著她亂蓬蓬的頭發(fā),心想,我不愛你,但你畢竟是我的妻子
1996年底,深圳股市實(shí)行T+1交易制,當(dāng)天的買盤不能當(dāng)天出手,必須隔日交易,股市應(yīng)聲狂瀉,大盤綠成一片。陳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消息,但沒有及時拋盤,忽隆一聲就套了進(jìn)去,幾天之內(nèi),他的股票就縮水了50%以上,折算成貨幣,至少是八九十萬,他自覺無顏面對老丈人,意志一下子消沉起來,股市停盤以后也不立即回家,開著夏利到處晃悠,每天都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,有一次在路上還差點(diǎn)撞了人
那時候肖然已經(jīng)賺了幾百萬,在蛇口半島花園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,打開窗就能看見大海。整個1996年,他幾乎全在外面出差,錢賺了不少,跟韓靈的關(guān)系卻越來越僵。每次一回深圳,他就要盤問韓靈這些日子的行蹤,都去哪了,跟誰在一起,吃的什么喝的什么,跟誰上過床?韓靈耐著性子辯解,越辯解破綻就越多,懷疑一層層地堆積起來,漸漸就成了仇恨,一點(diǎn)小事都能引起一場大戰(zhàn),吵得天昏地暗,吵得滿樓不安,吵得碎片遍地,連電視都砸了。有兩次肖然還忍不住動了手,一個降龍掌甩過去,韓靈立仆,趴在床上哭得幾乎昏死。吵完了哭完了,有時也會后悔,擁抱著互相作檢討,想起當(dāng)年的恩愛時光,兩個人都哭得一塌糊涂。戰(zhàn)爭間隙也有零星的恩愛,韓靈挎著那條被她咬傷的胳膊,逛街、買菜、到四海那家小書店里淘書,間或相視一笑,目光中情意無限,但一背過身,心里總是一陣陣地發(fā)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