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時代1.0折紙時代》第11節(jié)
南湘的手機在上一個周末沒有任何的消息。
顧源在這一個月里,也只和顧里見了幾次面。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心里,沒有說一個字,只是他又問衛(wèi)海借了五百塊錢。
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,顧源送顧里回宿舍。在宿舍樓下的那棵巨大的榕樹下,顧源把顧里緊緊抱在懷里,問她:“我們到最后會結婚嗎?”
唐宛如在她新的床墊上做了很多的美夢,最近夢話的內容包括“粉紅色的蕾絲裙”,“我不要肌肉”,“羽毛球去死吧”,還有“衛(wèi)海的裸體”。
生活像電影里打著柔光的美好而傷感的鏡頭一樣流轉過去,日子像是無數的相片被重疊著放到了寫字臺上。
冬日里蕭條的景色,在大雨下顯得更加的悲涼。從窗戶望出去,操場沐浴在一片寒冷的灰色陰雨里,從烏云縫隙里漏下來的淺白色的光,把操場照得一片空曠。偶爾有一個撐著傘的人,蜷縮著迅速走過。
寒風把窗戶玻璃吹出一道一道透明的痕跡來。
我掏出手機給簡溪打電話。電話響了三四聲被接了起來,我剛想說話,聽筒里就傳來了一個慵懶而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。
“喂?”
我慌張地掛斷電話過去七個小時之后,天空迅速地亮了起來。在這七個小時里,我躺在自己的床上,望著窗外一分一秒光線變化的天空,一刻也沒有合眼。
在這七個小時里,我給簡溪發(fā)了兩條短信。
第一條:“你在哪兒?”
第二條:“你可以回一個電話給我嗎?”
但是我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響起來。我反復地把手機翻開查看,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消息。屏幕上簡溪年輕的面容,在黑暗的環(huán)境里,清晰得像是夏天烈日下的蒼翠樹木。綠瑩瑩的光芒,照得我胸腔發(fā)痛。
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洗手間的時候,我從鏡子里看見了自己憔悴的面容,快掉到顴骨上的黑眼圈以及快掉到胸口的下眼袋(……),還有像《生化危機》里僵尸般泛紅的雙眼,這讓我的心情非常地壓抑。但是這種壓抑與因為簡溪而產生的壓抑相比較而言,實在是微不足道的。
我回到床邊上坐下來。
門口墻上的電話就響了。我有一種預感是簡溪打來的。
我拿著咖啡呆站了一會兒,直到南湘“喂喂”地把我喚回神,我才非常不情愿地接起了電話,那一聲低低的、有磁性的、同時充滿了明快和清爽的“喂”,的的確確來自簡溪。
在我還沒有想好到底應該怎么面對的時候,簡溪就幫我想好了出路,他異常鎮(zhèn)定地對我說:“林蕭,南湘在嗎?把電話給她,我有事要和她說!
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震住了。
在電話里,簡溪的語氣平靜而自然,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。我把電話放下來捂在胸口上,轉過頭對南湘說:“是簡溪!蹦舷骖^也沒抬,“嗯嗯”地應付了我兩聲,我盡量平靜地接著說:“找你的!
南湘掛上電話后開始迅速地穿衣服。她說:“我有事要去找顧里。”
在我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要求的時候,她已經拉開了房間的門出去了。
《小時代1.0折紙時代》第12節(jié)
我呆在原地足足三分鐘,然后也憤怒地起身沖出門去。
而我并不知道的是,與此同時,簡溪也跨進了我們學校的大門。
如果現在你是以上帝的角度或者高度在俯瞰我們的大學,那么你就會看到正在上演一場精彩的貓與鼠之間的追逐大戰(zhàn)。
簡溪匆匆地跑進學校四處尋找南湘。
南湘正披頭散發(fā)地朝正在A樓上課的顧里跑去。
我緊隨著沖出大門,追逐著南湘,想要了解到底簡溪在電話里和她說了些什么。
唐宛如在下課鈴聲打響之后瘋狂地沖出了教室的門,她并沒有忘記要挑斷我的手筋腳筋。
顧里一邊走出教室的門,一邊給我發(fā)消息,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點。
顧源則從D教學樓走出來,準備去找顧里。他覺得是時候對顧里攤牌了。
我在學校A樓下的花壇邊看見了正在等待顧里走出教學樓的南湘,她頭發(fā)被風吹得很亂。我從背后喊她,她回過頭來,臉上是我很少見過的凝重表情。
我再也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和疑問,沖她吼:“你發(fā)什么神經……”我話只說了一半,就硬生生停了下來。因為我看見不遠處,穿著灰色毛衣的簡溪,正在朝這邊小跑過來。
他遠遠地對我和南湘揮了揮手,走到我面前,伸出手準備抱住我。在他靠近的同時,我抬起腳用力地踢向他的膝蓋。
他立刻跪在了地上,但是并沒有發(fā)出聲音,只是用力地皺緊了眉頭,牙齒咬在下嘴唇上,額頭上迅速滲出細密的汗水來。
我的眼淚啪啪地掉下來,有一兩顆掉在了簡溪的手背上。
他轉過來把臉緊緊貼在我的耳朵上:“我真的站不穩(wěn)了啊……”
身邊包裹的都是他的味道。
熟悉的,溫柔的,令我可以迅速安靜下來的氣味。像是漫天云朵一樣朝我包圍過來。
南湘走過來說:“我要是你男朋友,我掄圓了胳膊給你兩耳光!
我火又上來了,沖南湘說:“你別幫他了!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跟哪個女人睡的呢!”
南湘再一次翻了一個白眼之后,對我說:“簡溪沒有和別的女人睡,”她停了一下,吸口氣,“是顧源。”
我聽見肩膀上簡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我轉過頭,看著趴在我肩膀的簡溪,問:“真的?”
簡溪點點頭,下巴在我的肩膀上動了動,“嗯,真的!比缓笥终f:“痛死我了!
我僵硬地扭轉回頭,像是被雷劈中一樣望向南湘,“你剛剛說……剛剛說……顧源?和簡溪睡覺的是顧源?。∥也侔。。
與此同時,我聽見了身后顧里的聲音,“你們都在這兒啊。”
我回過頭,看見提著LV包包、踩著Gucci小短靴的顧里朝我們走過來。她隨手把一杯只喝了一小半的奶茶丟進路邊的垃圾桶里。
我拉起簡溪,像個精神病一樣逃走了,也沒顧得上理睬簡溪的呻吟和一瘸一拐。我實在沒有辦法去面對這樣充滿挑戰(zhàn)的場景,于是把這個艱巨的任務留給了南湘。
顧里沖著我逃走的背影皺了皺眉頭:“她神經搭錯啦?”